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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六十一章 絕命狂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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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殺了我的師弟,所以我要帶你的人頭回去。”蕭大先生即使在說到帶走蘇澤的人頭時,臉上也沒有半分的波動,說話依然是那般輕細和溫柔。

蘇澤心裏泛起一股惡寒。

他見過很多心狠手辣的人很多,但是眼前這個人已經不是心狠手辣可以形容。

或許人命在他眼裏已經沒有意義。

難道武林都是這樣子,如果是這樣的武林,和他向往的那個可以縱意江湖的武林差得太遠,蘇澤也不想再解釋什麽,他從這個人的語氣裏就知道,任何的解釋都是徒勞。

今天只有一個人能走出這裏。

他瞬息間封閉了自己的情緒,眼神變得冷靜而無情。

在這種時候,任何多餘的情緒都會影響他的判斷。

蕭大先生眼睛微微瞇了一下,在一瞬間他感覺到蘇澤好像有了一點不同,那種毫無情緒的眼神好像讓他看到了同道中人的味道。

“有點意思,難怪能殺了我師弟。”

蕭大先生淡淡地說了一句,不過他還沒有說完,蘇澤已經沖了過來。

既然是生死搏殺,那就沒有什麽禮儀可言,蘇澤急速拉近兩者的距離,揮手斬出,手刀發出撕裂空氣的哨音。

蕭大先生腳步快速移動,好像鬼魅一樣,而且沒有任何的聲音,蘇澤的一記手刀落空了,蘇澤的第二刀還沒有起來,蕭大先生一記劍指點過來,指尖幾乎瞬間就抵達蘇澤的額頭。

蘇澤即使在封閉情緒的情況下,渾身的汗毛都炸裂開。

他竭力的偏轉腦袋,那記劍指擦著他的腦袋,刮出一道血痕,鮮血一下子湧出來,染紅了蘇澤的一側臉頰。

蘇澤神情有些猙獰。

這個蕭大先生簡直太可怕了。

他已經盡量高估對方,但是依然低估了對方的厲害。

以他現在的實力,已經有把握和魏先生一戰,但是在蕭大先生的手裏只走了一招,就受傷了。

而對方還沒有拔劍。

破空的聲音響起,蕭大先生的劍指再次的刺過來,蘇澤雙目圓睜,真氣運轉到極限,手刀快速的劈出,完全是采用一種兩敗俱傷的手段,他知道自己的優勢就是恢覆力強大,所以寧可受傷也要拼著傷到對方。

雙方快速的交手幾次。

蘇澤身上的鮮血又多出幾道。

不過因為蘇澤的這種拼命似打法,也讓蕭大先生出手有些顧忌。

雖然他沒有受傷,但卻被蘇澤用兩敗俱傷的手法逼退了數次。

蕭大先生的表情變得冷漠起來,身為藏劍門二代中頂級的高手,即使在武林中他也有不弱的聲威,今天出手對付一個小輩,竟然出手十幾次還沒有擊殺對方。

蕭大先生眼神一凝,手指軟若無骨的搖晃起來。

本來一道劍指幻化出三道,蘇澤擋住了刺向心臟的那道,肩膀兩側被紮出兩道血洞,鮮血好像箭一樣噴出,蘇澤的雙臂離開垂下去,同時驚駭的後退。

蕭大先生一擊重傷蘇澤,而且是點碎了對方琵琶骨,蘇澤的手臂肯定廢了,所以他腳步一擦,鬼魅般貼地飄過來,揮手橫切蘇澤的脖子,以他的內氣,就算不用劍也可以切掉蘇澤的腦袋。

就在蕭大先生手切到蘇澤脖子的瞬間,一道黑光掠起。

蕭大先生的手被黑光切開。

他像野獸般嘶嚎一聲,倉促後退,同時左手拔劍斬出。

劍光好像秋水般亮起,一劍將蘇澤的跟隨而來的刀勢瞬間劈散,同時逼得蘇澤連退十多步。

蕭大先生站穩身子,他看著斷裂掉的右手腕,幾指點在手臂上,止住狂湧而出的鮮血,同時他擡頭,慘白的臉龐在黑夜中如同厲鬼一般盯著蘇澤,夜梟般的嘶叫起來:“小畜生竟暗算我。”

他根本不知道蘇澤的刀是從哪裏來的。

剛才蘇澤明明是空手,而他身上也沒有任何可以藏下那麽大一把刀的地方,如果他知道對方有刀,他就算再托大也不會空手戰鬥,正是因為蘇澤一直空手,蕭大才空手,他雖然心狠手辣,百無禁忌,但也有一點高手的驕傲。

還有他剛才明明點碎了對方的琵琶骨,一個武者被鎖住琵琶骨,武功就廢了,為什麽蘇澤還能拿刀。

蘇澤心中起伏,暗叫可惜,他和蕭大先生交手的一瞬間就感覺到自己遠不是他的對手。

所以一直忍著,忍著一個絕殺的機會。

因為他有“背包”空間,他可以隨時取用“背包”裏的東西。

這把斷裂的斬馬刀是雲老送給他的。

他一直放在“背包”裏。

直到蕭大先生以為能夠必殺他的時候,他才拿出這把刀,至於點碎琵琶骨,對武者來說確實是廢了,但他不是武者啊,他是修真者,而且還是醫仙,琵琶骨雖然斷了,但是影響卻沒有蕭大想的那麽大,蘇澤卻還是能用真氣續接上去。

只是他沒想到,這樣隱忍和偷襲,都沒有能殺死蕭大先生。

這人斷了一只手,但是出劍竟然還是那般犀利,一劍就將他逼退,可想而知,如果對方一開始就拔出劍,他現在早已經是一具屍體了。

“今天你不會死的那麽容易。”

蕭大先生的語氣完全沒有剛才的輕細和溫柔,而是徹底的變成索命的厲鬼。

他左手持劍,朝著蘇澤刺來,一抖手,十幾朵劍花出現,沒有拿劍的蕭大先生和拿劍的蕭大先生完全是兩個人。

蘇澤揮著手中的戰馬斷刀,氣勢如虹,斬碎一朵朵劍花。

無名刀法和這把斷刀似乎極為契合,使得蘇澤的戰力也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。

刀劍相碰,在黑夜裏濺起一道道火星。

斷掉了一只手的蕭大先生,實力終究是下降了一些,蘇澤雖然險象環生,但卻也能占據三分場面,沒有被徹底的壓著打。

交手片刻,蘇澤真氣有些紊亂起來。

他知道今晚他連續大戰卻是消耗太大,留下後遺癥。

蘇澤在和蕭大先生碰了一下後,拖刀而走,往路邊跑去的花壇沖去,蕭大先生今晚斷了一只手,哪怕他能接回去,這只手也半廢了,所以他豈能讓蘇澤逃走。

一陣鬼魅般的步法,他追到蘇澤背後,一劍斬在蘇澤後背,蘇澤的後背切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劍傷,他滾落進花壇裏。

蕭大先生一步躍入花壇,揮劍再劈。

蘇澤滾了一下,仰面的時候他手指捏了一個法訣朝蕭大先生揮了一下。

一道細微的綠光閃動一下。

蕭大先生本來正要沖向蘇澤的身體忽然被什麽東西扯住,而且還伴隨著一陣陣刺痛。

他低頭看去,一道道荊棘從他的雙腿上纏繞上來,而且越纏越緊,腿上很快勒出一道道血痕。

“這是什麽鬼東西。”蕭大先生語氣有些微慌亂,即使是蕭大先生在武林中和人交手無數,也從碰見過這麽古怪的情況,他不知道蘇澤是怎麽辦到的,但肯定和蘇澤有關。

一道冰冷的刀鋒貼地而來。

蕭大先生瘋狂地掙紮著,想要掙脫開那些荊棘,只是那些荊棘好像有生命一樣,越纏越多,往他的胸口饒上來,而且韌性十足,就算他一時也掙脫不開,想要用劍斬斷,蘇澤的攻擊已經過來。

蕭大先生用劍擋住蘇澤一刀,蘇澤就勢一滾,來到蕭大先生的後面,一刀劈出,蕭大先生的雙腿齊齊斷裂。

蕭大先生的上半身栽向地面,他嘶嚎起來。

竟用手在地上一撐,整個人向上飛旋,同時持劍瘋狂地朝蘇澤刺殺過來。

劍光縱橫,蘇澤好像掉落進一個絞肉機裏,沒想到蕭大先生斷了一手和雙腿,依然如此瘋狂,他揮刀拼命格擋著對方的劍,身上的衣服被劍光撕扯的破爛無比,蕭大先生劈出十多劍後終於勢衰而竭,他雙腿已斷,身體不由自主的往下墜落。

蘇澤揮手再次扔出一個荊棘術。

冒出的荊棘將蕭大身體死死纏住,蘇澤才上前一刀捅入對方身體。

蕭大先生的嘴角不斷的血水,他盯著蘇澤道:“你到底是什麽人?”

他眼神裏有太多的不解,蘇澤憑空出現的刀,還有可以控制荊棘冒出地面纏住他,都讓他無法理解,敗的很不甘心。

如果是真實的實力,蘇澤差他很多,可是最後死的卻是他。

蘇澤沒有回答他,雖然就算告訴蕭大也沒什麽,畢竟對方是一個死人了,也不會把他的秘密說出去,但是正因為對方已經是一個死人,他更沒興趣和死人解釋了。

蘇澤將刀一絞,再抽出來,蕭大先生頓時斃命。

他在將刀抽出的時候,蕭大先生的胸口掉落出一個盒子,蘇澤將盒子撿起來,打開一看,頓時臉上露出驚喜之色:“化形參。”

化形參又稱嬰參,是一味療傷聖藥,而且是煉制回魂丹的主藥。

回魂丹,顧名思義,就算剛剛斷氣的人都能起死覆生,那比回春丸高級太多了,而且回魂丹對修煉同樣有幫助。

這種天材地寶市面上根本是見不到的,沒想到這蕭大先生身上有這種寶物。

蘇澤猶豫了一下,手就往蕭大的屍體伸去。

蕭大先生身上既然有這種寶物,未必沒有其他寶物。

雖然這種行為,有些不符合世俗道德,但是蘇澤卻不是什麽偽君子,這人都要殺他,難道他還要虛偽的保持什麽道德。

只是他在碰到蕭大先生屍體的時候,一股劇烈的危險襲上他的心頭,他連忙往一旁滾去,耳邊傳來一聲沈悶的槍響,蘇澤的身體被撕開一道巨大的豁口,同時他腳邊的地面炸開一個碗口大的坑。

狙擊槍!

蘇澤在地上滾了幾圈後,渾身痛得冷汗直冒,他看到自己的模板,生命值已經迅速的掉落到5。

剛才要不是他預先閃避了一下,這一槍就要了他的命。

此刻蘇澤哪裏還顧得了什麽寶物,連忙從地上爬起來,往一旁的竄去,他剛剛竄過一棵樹,第二槍已經響起來,他旁邊一棵碗口粗的樹斷成兩截。

“該死的。”

蘇澤咬著牙同時一直往路邊竄去。

他一路狂奔,那把狙擊槍大約是知道很難在黑夜裏射中高速移動的目標,沒有再響起,但是,蘇澤那種被危險追攝的感覺卻一直沒有消失,他的感覺一直很靈敏,絕對不會出錯。

蘇澤狂奔了一陣後,眼睛一陣陣的發黑,他連忙取出一顆初級回春丸吞下去。

回春丸的藥力讓他的生命上漲了一截,但是他這次受的傷不是一般的重,無論是刀傷和狙擊的槍傷,每一個對普通人都是致命的。

他又在拼命的狂奔,傷口無法愈合,仍然在持續的掉血。

追殺他的人似乎懂得追蹤之道,蘇澤連續跑了十分鐘,都沒辦法擺脫他們,不過他終於是看到了車流,顯然殺他的人不可能將燕京都封住,那段路沒有車和人,顯然是專門為殺他而封住了。

站在一個十字路口,蘇澤的腦海裏忽然跳出幾句話。

“你這兩天有血光之災,最好不要和人動手。”

“也罷,如果你真有什麽危險,大利西方,往西邊走,說不定會逢兇化吉。”

即使處在危險之中,蘇澤心裏也覺得震撼,竟然真的被蘭姐說中了,他因為和人動手,果然遇到了危險,應驗了血光之災。

蘇澤轉了個頭,朝著西邊跑去。

現在他卻是本能地想到蘭姐說的大利西方,說不定會逢兇化吉,雖然他不相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,但是此時卻不由自主的就相信了這句話。

蘇澤剛剛往西邊跑了幾分鐘,一輛車子忽然從一個路口沖出來,把體力透支的蘇澤撞昏了過去。

在昏迷過去前,蘇澤心中大罵一聲草!

他真是信了這個邪,竟然會相信神棍的鬼話,現在把自己命搭進去了。

……

兩個黑衣人從遠處跑過來,盯著一輛銀色的車子急速的駛離。

“還追嗎?”一個人說道。

“別追了,那是秦家的車,秦家的人不能動,不要把我們暴露了。”

兩個人說了幾句話後,快速的離開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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